公元2004年05月17日我在老家把所有的生意場上的資本拍賣出去(當然是自己經營不佳而果斷的定奪),毅然來廣東深圳,尋找生命的起點和事業連續.
也許2004年是我人生最倒霉的一年吧!!!
公元2004年12月07日凌晨3點鐘……我的父親離我們遠去了……
噩耗一傳到,的確沒有發生什么事,只不過是我內心的天平出現了傾斜罷了.我走進辦公大樓,快步向辦公室走去的時候,便是這樣想的.長長的樓道在我感覺中恍如兩道神秘的屏障,看不見任何人的蹤影,只有我的腳步在響:啊哈,請允許我跪下來,向上蒼祈禱,讓受盡苦難的心靈渡過波濤,盡快到達光輝的彼岸吧!在極短暫的時刻,連每一根細小的神經都在悲痛顫抖,無所求,也無所想,仿佛有神靈的手輕輕觸摸著我寧靜的心.可為什么在更漫長的時間里,我周圍除過黑暗,還是黑暗,似乎永遠也走不到盡頭呢?整整一個上午,我默然坐在辦公桌旁,一直想到了我的父親,同樣也想到了我自己.人,真是天底下最復雜,也最奇妙的一種哺乳動物,它的最大致命處就在于有利益之爭,為了大大小小的利益,人人都可以變成靈活巧妙的斗士,板起面孔在社會場中盡情周旋.它的最大虛偽處就在于每個人都有內心活動的隱蔽性,睜開一只眼睛維護自己,閉起一只眼睛暗窺他人,只要不牽涉到自己,任何人都不肯吐日講出事實真象.
我在思索與悲痛之中,立刻請了10天假.
中午12點30分,我從公司大門走出來,此刻,我心里朦朦朧朧在想些什么,我說不清楚,但有一點敢肯定,這就是我已經不再悲痛,不再像幾個小時前那樣,被沉重悲痛壓得透不過氣.經歷了一場深刻的心理危機,我反倒覺得自己從深淵中走了出來,比以往更加平靜,更加自信堅定,仿佛徹底更換了一個人.我沿著街道一步步朝機場方向走,在行走中考慮著種種關于父親生前的事,我百感交集,心潮起伏.我想,黃河一旦決了口子,充其量也莫過于此了.是委屈么?是抱怨么?是對人生有了更深一層的感悟么?這些我都說不清楚.不過,有一點我心里非常明白,這即是我所體驗到的痛苦,似乎在短短的幾個小時中濃縮了人的一生,乃至延續到最后的一刻,都使我在劫難逃,為人生而感到羞辱. 但生意打工沉浮多年后,心底深處確有孤寂和憔悴.生活中,沒誰能像哲人分析的那樣活得頭頭是道.驀地,似有一種悲涼襲上心來.
“將軍百戰身名裂/向河梁/回頭萬里/故人長絕/易水蕩蕩西風冷/滿座衣冠似雪/正壯士/悲歌未徹/啼鳥還知如許恨/料不啼清淚長啼血/誰共我/醉明月?” 輕輕吟完首宋詞.我想,惟古人,已經悟透了今人的困惑.
這一刻,我終于流淚了……
下午16點10分,我踏上了深圳開往南寧的航班.
在飛機上﹐我獨自躺在“冰冷”的座位上﹐恰如一位風燭殘年﹑奄奄一息的老人﹐寂寞﹑孤單﹑凄涼……天色愈發黯然了﹐蒼白的星星在黑色的山巒上無力地忽閃﹐渾純的悲哀和感傷如夜霧一樣滲透了我的心胸﹐似有無數利刃﹐漫不經心地在我心上劃著血淋淋的口子﹐我的心只能默默地痛苦地哭泣.我不知道怎樣會糊涂到把我的生命維系在我父親的身上﹐又怎能挾起我的事業和理想.自由翱翔在蒼茫的宇宙間呢﹖……
我覺得我根本不是坐在座位上﹐而是被人拋棄在野地里﹐身子底下臥著一塊涼冰冰的石板.覺得自己的精神時刻在變化﹐似有看不見的千軍萬馬在叢山峻嶺間交戰爭殺﹐并不疼痛﹐也不發癢﹐就那樣涼一陣﹐熱一陣﹐在死人與活人之間反復拉鋸.后來﹐我不知何時睡著了﹐睡得沉穩﹑寧靜﹐不曾受到一點驚悸干擾.在我的夢里,又看見了我生前的父親……
“你的生命已過了一半﹐
逝者如斯﹐你的靈魂因恐懼而顫抖﹐
它緩步向遙遠的彼岸而一無所獲.
你卻兀自徘徊在這里”﹗
“……像你這樣的年齡﹐你老爸是怎樣過來的﹗在朝鮮戰場上﹐和敵人撕殺攔打﹐拼得你死我活﹐才能換來今天的幸富生活.”
“……朝前走吧﹐我的孩子.只要你一刻不停地朝前走﹐自會在宇宙盡頭﹐摘取到那顆最遙遠﹐最亮的星星.”
我照著父親的話去做﹐可我為什么老也走不到盡頭﹐走不出這片陰暗兇險的沼澤地呢?﹗
我常常問自己﹐究竟是什么使我感到這樣艱難﹐這樣無法跨過去﹖
我常常安慰自己﹕沒有﹐前面的道路上其實什么障礙也沒有.所有的艱難險阻只不過來自我的兒心﹐是主宰一切的神對我的勇氣的考驗……
12月07日下午17點35﹐飛機到到達了南寧吳圩國際機場.
12月07日晚上21點30分﹐我終于到家了.
眼前只看到父親那蒼白的容顏和一片親人的哭聲.
這時我點著三只香,跪在“父親”面前,鞠了三只躬.
由于自己精神的緣故吧﹗這時﹐我不知不覺又進入了……
人,是害怕孤獨的動物.想象和現實的交換,期待和失望的轉移,在活人和死人中,輾轉爭斗.
……父親為了我們七個孩子的鍵康成長﹐以軍人的氣慨﹑粗壯的身軀﹐與大山進行不屈不撓的斗爭﹐為我們立下了家業……
在他的期盼與理想中﹐不要我們像他一樣沒有知識文化……要我們能走出大山﹐看看外面精彩的世界……然而我們回報他的﹐永遠的——只是失望.
……記得小學四年級開始﹐父親就陸續送我們到外面讀書﹐目的——能夠給我們接受更好的教育…….可是我們給父親的﹐永遠的——只是失落.
父親今天你走了,我們給了你留下什么呢...什么都沒有.
只希望你在天的一方安息!!!
今年是父親去世的第三年,我為了自己的事業和理想.三年沒有回去看國“父親”.
公元2007年3月19日晚上21點35分 (因為20日正好是農歷2月初二是龍抬節,是老家掃新墓的好日子.)我又踏上ZH9907航班深圳至南寧,回去看看我的“父親”.
然而,我在父親的又是什么呢,三年我沒有在2004年那場生意上的失落后的回升!!!
但我知道在深圳就是這個樣子的,就是這樣的殘酷.它不會給那些弱者一絲一毫生存的機會.只有鼓足勇氣,奮勇向前才有可能在這個世界上活下去.這里沒有那些虛偽的“仁道”可言.因為“仁道”并不符合自然的法則,而自然法則卻是無可改變的規律.如果你能活下去,那你就得心狠手辣勇敢地活下去.如果你活不下去,那你就找個安靜的角落靜悄悄地去死.生生死死的真理就是這樣的清晰明了,就是這樣的直白簡單.
我離開了老家,單槍匹馬、獨自一個,漫無目的地在深圳打拼,我并不知道,我只是認為我應該遠離貪官腐敗,找個什么地方重新開始.一次的失敗并不意味著我將每次都失敗,我可能還會再失敗兩次、三次甚至四次、五次,不過我堅定地認為我終有一天會成功.成功將源自于我自身的努力奮斗,源自于我對自身缺陷的修補.除了我自己的努力之外,我不相信會有什么所謂的奇跡發生.這個世界永遠也不會有奇跡發生,有的只是現實情況. 我孤獨,但卻滿懷信心地走了很久.,世間的一切都將在未來的幾年里與它作對.在真實的實踐中它將學習到很多寶貴的知識與方法.但強壯的體魄和堅定的理想是學不來的,那需要我自己慢慢地去成長,在成長中感悟.
朋友們.這個深圳又是那么的寬容,它可以寬容錯誤,它也可以寬容失敗.被打倒的可以重新再爬起來,被戰勝的也可以再找個機會從頭開始.但這個深圳卻從不寬容懦弱.
創業者,我們一起來吧.我們生下來就是一只狼!我們注定會擁有足以切斷肌肉與骨骼的牙齒,也注定會擁有足以在獵物的身上留下致命傷口的爪子.這些與生俱來、無法更改的東西是我們的徽章,也是我們在這個世界上生存、奮斗的最原始資本.
誰言寸草心,報得三春暉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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